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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?普京回应语惊四座!
中日一旦摊牌开战谁会站在中国一边?谁又会支持日本?近日,普京说了一句话,让躁动不安的日本举国都震惊了...
普京到底说了什么,打死你也想不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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硝烟散尽

第11章

“当了兵不等于就是军人,军人是这个国家生死存亡最后的一道屏障!当兵,你有可能是为了混碗饭吃,管好自己就行,没那么多复杂。可是作为军人,那要一肩挑着江山社稷,一肩挑着黎民百姓,责任之重大,什么行业能与之相比?”——邢维民

一大清早,陈沂生就不见了,没人知道他去哪里,就连霍保生也不知道。总之,一个在军营里无所事事的人,不但显眼,而且旁人看来,还格外碍眼。陈沂生向领导告了病假,没想到这并不太合理的请求,居然会被批准了。

“我这样子像是有病吗?”揣着准假条,老陈有些哭笑不得。

身后传来“1,2,3,4”的队列口号,陈沂生却百无聊赖地走出军营。岚山市的街面,随着早起上班人群的剧增,渐渐变得熙熙攘攘,但在老陈的心里,却是极度地沮丧、自卑。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融入这喧闹的人群,就好似人生失去了目标,眼前的一切在他看来,已经变得越来越彷徨。

“俺到底该咋办呢?”坐在街角的石阶上,望着匆匆而来,碌碌而过的人流,脸上呈现出一丝焦虑,“总不能天天靠混日子过活吧?日后带了兵,人家一瞧你啥也不是,咱这当官的脸还往哪搁?”

正在为自己的前途胡思乱想,耳畔突然传来阵阵清脆的车铃声。一个梳着两把小刷子的姑娘,骑着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,从老陈眼前轻盈掠过。

“这不是赵静吗?咦?她咋向北走了?医院方向不在那儿啊?难道也和我一样……请病假了?”人在走背运的时候,往往会从最悲观的角度看待别人,老陈目前就是这样。他站起身,目视着一身便装的赵静,直至倩影从视野中逐渐消失……“这个小丫头,疯疯癫癫的,呵呵!就连骑车都想超英赶美,真不知道她整天忙些啥?”摸摸自己的肩,老陈突然觉得自己的手,竟然舍不得离开那块伤疤。

他选择了赵静远去的方向,漫无边际地走在街头。城北有座闻名遐迩的北湖公园,毗邻岚山有名的脏乱差地区——野鸡胡同。公园中碧波荡漾,树密枝茂,不仅是座晨练的好去处,也是流氓地痞调戏幽会情侣的高发地段。老陈当兵三年,始终都没静下心去欣赏这座城市,更不用提逛公园——在他看来,这是属于城里人的一种奢侈。若非赵静出现,若不是这疯疯癫癫的小丫头从他身边掠过,也许他还想不到北湖公园——那座被战友私下传颂千百遍的情侣胜地。

“俺也算是进过城,咋说也要看看公园。哪怕不进去,也得知道大门冲哪儿开。等将来探亲回归家,我就坐在炕头上,给婶子大大们讲讲,这城里人过日子究竟是个啥样?”

北湖公园正门前很冷清,一个卖冰棍的老太太,抄手坐在小板凳上,双眼向街道上的行人来回踱量,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一个从推车上卸着小人书,身穿陈旧中山装的老人身上。

“老邢头!你早啊?”一句漫不经心的问候,开始了两个人在新的一天里,必备的话题。

“老嫂子,你也早啊!”撂下小板凳,老邢掸掸身上的灰尘。

“老邢头,今天怎么迟到啦?刚才有位姑娘,向我打听你什么时候来。这可到好,你们俩赶成个前后脚。瞧瞧,一份开张的买卖,泡汤了不是?你呀!这辈子怎就没踩上个鼓点呢?”

“既然打听我,那就说明她留意我这买卖。放心,客人丢不了,她肯定会再来。”老邢将书架摆在墙边,按照内容分类,把小人书一丝不苟地码放在格子上。

“还甭说,又让你这老家伙给猜对了,那姑娘留下话,说是下午来。哎!我说老邢头,坐下歇会儿好不好?就那几本破书,犯不着象**似的,鼓弄来倒腾去吧?谁愿意看,就让他自己弄不行吗?”

摇摇头,老邢没说话,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。

陈沂生从公园门口慢慢折返,一边走,一边盯着售票处玻璃窗上,那“票价一角”的红字。核算过一角钱可以给娘买块槽子糕后,他放弃头脑中那不切实际的消费欲望,决定离开这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“城里人世界”。

漫无边际地巡视着四周,目光最终停留在公园墙角边,写着“一分钱看一次”的小牌子上,随后,那是曾相识的老人,落入了视野。

老邢的目光是敏锐的,照得陈沂生有些手足无措,面前这腼腆的解放军战士,在他看来,好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。

“小伙子,看书吗?”老邢双手抱膝,向陈沂生友好地笑了笑。

老陈两眼观天,在努力回想着。

“你不用再想了,我们在烈士陵园见过。”指着身边的小板凳,老邢示意陈沂生坐下。

“对啊!您就是那位……我战友的父亲。”老陈说着话,抬头看看架上的小人书。那里,有他所熟知的名字,譬如说《铁道游击队》、《地雷战》……这些令他想起小时候,翻山越岭赶赴十几里,甚至几十里去观看那些在村头地垄,放映电影时的情景。

“小伙子,你要想看,那就看吧,我不收你钱。”老邢说着,眼睛瞥瞥陈沂生的虎口,暗暗点点头。

将目光从书架上收回,陈沂生尴尬地咽咽唾沫,问道:“老伯,你看我的手干啥?”

“是老兵了吧,小伙子?”

点点头,陈沂生憨憨地笑了笑。

“三战不死,手底下怎么也该有几个弟兄吧?小伙子,你这衣裳咋还是两个兜?”

头深深地垂下去,老陈心里极度窝火,脸上一阵烧似一阵。就在他准备找借口,灰溜溜离开这“是非之地”时,老邢突然叹口气,说道:“瞧瞧,我这话多余了不是?唉!其实啊!我一看你们这些当兵的,就想起了自己的儿子。说起来,我儿子也是当兵的,可他没给我留下念想,哪怕连撮头发也没留。”老邢捏着手指,嘴角微微下沉,目光变得深邃游离。

陈沂生叹口气,凑过身子,轻声安慰:“老伯,您要是难过,就找个没人地方,痛痛快快哭一场吧!我听家里老人说,心里憋事儿会伤身子。您老这一把年纪,可要注意身子骨。”

老邢摆摆手,连连叹息:“小伙子,你不用安慰我了,想我这把年纪,该哭的都哭过,要哭也是为了儿女,哪还能为自己?”

陈沂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,只是默默地坐在那儿,静静陪着他。

不知老邢是想和他倾诉,还是在自言自语,口中念叨着:“我这辈子,见到的死人太多,看多了也就习惯了,可上回去坟前看儿子,想哭也没哭出个囫囵个儿。父子一场,他跟了我这穷爹,临走啥也没得到,连一把像样的泪,都不能给他。唉!盼来生他能投个好人家,别在这世上受苦受罪……”说着,老邢将头埋进大腿,久久无语。

陈沂生是个不会安慰人的人,想了半天,犹豫片刻,只能学着部队上指导员惯用的语气,劝说道:“老伯,你不用难过,有啥困难可以向政府提,政府不会不管军烈属。”

摇摇头,老邢惨然一笑:“唉!我就不麻烦政府了,更何况,我也不是什么烈属。”

陈沂生一愣,问道:“哦?为什么?”

“我那孩子,是和我断绝父子关系,写血书才参军的。”

闻听此言,陈沂生心里渐渐明朗了许多:这老头一定是出身有问题。

果然,老邢又道:“我这国民党的出身,没少让那孩子吃苦,不怪他,不怪他,这都怪我,谁让当年我没投八路?”

“老人家,后悔也没用,这么多年了,开枪没有回头的子弹。”

“不!作为军人,我从不后悔!”老邢摇着头,坚定地说道,“我只后悔没尽过父亲的责任,没让妻儿过上一天舒心日子。”

听罢此言,陈沂生不由得上下打量起这不太起眼的老头——凭他那模样,老陈无论如何,也无法将他和军人联系在一起。“老人家,人已经不在了,你难过也没用,虽然我不认识您的娃儿,可我们既然是战友,您不妨就把我当成自己儿子,想哭就痛痛快快哭个够吧。”

“难过?”老邢擦擦眼泪,“谁说我难过?”扭头看着陈沂生,感觉很奇怪,“我为什么要难过?”

老陈觉得很无趣,心道:“你咋听不懂好赖话?不难过你哭啥?别是哭瘭了吧?”

老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,说道:“既然当了兵,战死沙场,马革裹尸那都是正常的,有什么可难过?”

“那您哭啥?”

“唉!”老人叹口气,苦笑道:“与其说我是在哭儿子,还不如说就是在哭自己。”

“哭自己?”陈沂生听糊涂了,“为啥哭自己?俺……我听不太懂。”

“小伙子?”老人微微一笑,“你说实话,当兵后不后悔?”

“那有啥后悔的?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?”

“不!”老人摇摇头,道:“道同理不同,这根本不一样!”

“有啥不一样?”

“当兵,你有可能会后悔。可是作为军人,你永远都不能后悔!”

“俺听不懂……”

“当了兵不等于就是军人,军人是这个国家生死存亡最后的一道屏障!当兵,你有可能是为了混碗饭吃,管好自己就行,没那么多复杂。可是作为军人,那要一肩挑着江山社稷,一肩挑着黎民百姓,责任之重大,什么行业能与之相比??”

陈沂生微微一怔,他被这句话彻底震惊了。当兵到现在,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当兵和军人居然会有区别。“您老说话太高深,俺有些糊涂……”

“你听不懂很正常,因为,你现在还只是一个兵。”老人扭过头去,看着书架不再理他。

“老伯!”陈沂生咽咽唾沫,细细思量了片刻,问道:“国民党,都是这么教育当兵的?”

“你问这些干什么?这和你有什么关系?再说,我一个孤老头子的话,你又何必当真?”

“……”

沉默片刻,也许是为了打破尴尬,老邢笑了笑,话题一转问道:“小伙子!你是哪里人?”

“祖籍山东,后来随俺娘讨饭去了陕西。您老呢?”

“河南,”拍拍瘸腿,老邢感慨道,“一晃离家快四十年了,老家是啥样都记不得了。”

“那您参加过抗战吧?”

“是啊!”老邢脸上涌现出一阵强烈的自豪,“抗战老兵了!”

“那您老能不能说说抗战的事儿?俺很想听。”陈沂生看着老人的腿,想走又不忍心,纯属没话找话。

“你想听我这国民党兵讲抗战?”老人有些啼笑皆非,“抗战不是在**的领导下,取得了辉煌、伟大的胜利吗?你应该去找**讨教才对啊?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相信国民党揍过小鬼子吗?”

“俺听老人说过,说是国民党当年,也没少和鬼子干!”

“好!有你这句话,我代表那些阵亡的弟兄谢谢你!”说着,老邢向陈沂生拱拱手。

“您这是……”

“我这是高兴。”老邢感慨万分,“三十年了,难得有人还记着国军抗日,更难得的是,这三十年来,第一个问起我国军抗战的,居然是位解放军?呵!这可真叫我和那些弟兄想不到!”这句话说得陈沂生有些不好意思。其实,他只是寂寞无聊,想和老人消磨时间而已。

“就凭这一点,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。”老邢对这傻头傻脑的兵,逐渐产生了兴趣。

“那……那就说说……您当年是怎么当的兵,打过哪些仗?”

“我当兵那时候,是在抗战爆发前,当时不为别的,只为有口饭吃。可那个年代,不管在哪儿,天天都要打仗,都要和鬼子干,日子过的是有一天没一天。说句实在话,当时国军其实也不比八路好哪儿去。后来……”他看看陈沂生,突然问道:“我老糊涂了,怎么能和你说这些?”

摇摇头,陈沂生解释道:“没什么,我喜欢听。”

“后来,我就随着新38师去了缅甸……”

“去缅甸干啥?”陈沂生惊奇地问,“我听说是在云南那边,好像……它不是咱的地盘吧?”

叹口气,老邢又道:“也难怪你不知道,现在的年轻人,还有几个能知道这些?去缅甸,我们是为了抗日。”

“抗日?”陈沂生更加奇怪,暗道:“你们不去华北、东北,跑到人家国土抗什么日?”又一想,忽然明白:“国民党属于内战内行、外战外行,估计是打不过人家小鬼子,在国内混不下去才溜出国的。但一个政党总还得要些脸面,所以对外就说是抗日去了。”想到这儿,他不禁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自豪感:“要说抗日,还得是咱八路军和新四军,苦熬八年打跑了小日本。就凭你们国民党那德行,呵呵!能行吗?”

老邢并不知道他想什么,继续说道:“刚到缅甸,我们就和日军第33师团,在仁安羌交上手了。面对数倍于我的强敌,咱没给老祖宗丢脸,苦撑了几昼夜,硬是打得小鬼子彻底记住了咱新38师……”

“你们打败了小鬼子?”陈沂生瞪大眼睛问道。

“是啊!这有什么问题吗?”

“那到不是,可国民党……能打败小日本?”

“怎么不能?”老邢瞥他一眼,“弟兄们死战不退,靠拉手榴弹和小鬼子拼命,这才打出了军威、国威!令傲慢的英国人,从此对我们中国人刮目相看!”

“国民党也这么能打?”陈沂生有些不信,随即,他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,赶紧闭上了嘴巴。

“我没必要骗你,”老邢没在意,苦笑一声又道,“这也怪不得你,现在能知道这段往事的,还剩下了几个?我所在的团,打完那一仗,只剩下不到六百人。后来,要不是英国人出卖,我们也不至于败走印度。一想起那几个月,就好像是做梦……”

陈沂生心想:“看来,国民党的战斗力就是不行。要换做咱八路军,指不定谁败呢?”

老邢瞧他心不在焉,悄然闭上了嘴巴。等了半天,陈沂生见他没了动静,很奇怪地问道:“您怎么不说了?”

沉吟片刻,老邢冷冷回道:“我一个国民党兵能告诉你什么?你打算知道什么?”

琢磨了一下,老陈还真没搞清自己想知道什么,也许是好奇,他脱口而出:“只要是当兵打仗,说啥我都想听。”

老邢点点头:“也好,难得有外人能听我说说话,”擦擦眼睛,渐渐陷入对往事的深深回忆,“想一想,我的命算大的,缅甸那一望无际的丛林,是看着进去不少人,可一出来,却没几个完整的,连200师师长戴安澜,都没能活下来。那些深山老林吃人不囫囵个,在里面待上几天,还能站着撒尿的,就是这个……”说着,他竖起大拇指点了点,“……为此,我们在印度兰姆迦进行了针对训练,以后再和小鬼子周旋,就没怎么吃过亏……”

听到这儿,陈沂生眼睛突然一亮,心想:“他是打过丛林战的老兵?不用说,这方面经验肯定丰富。估计缅甸和敌国差不多,所以,俺得向他学学。”当下他接过话题,急忙问道:“老伯,您能讲讲缅甸丛林有啥稀奇吗?”

老邢一点头,赞道:“不愧是当兵的,一提地形就能想它特点,好!好!很有悟性。”

陈沂生挠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。

“缅甸那些深山密林,不但我们,就连当地人也不敢乱走进。那里枝繁叶茂,一不小心就会迷路,如果没受过专门训练,恐怕连吃的你都找不到。”

“林子里怎会找不到吃的?不是有**、长虫什么的吗?”

苦笑一声,老邢摇摇头:“你没在那里生活过,所以不清楚。其实这热带丛林到也不乏动物。可这些动物精得很,只要你一靠进,**、鸟什么的,早就远远逃跑了,你根本抓不到。至于老虎蟒蛇什么的,不用躲,它也会循着气味找到你。缅甸丛林的树上,有一种旱蚂蟥很厉害,叮上你也觉察不到;另外,地上还有一种蚂蚁,能吃人,所以千万不要躺在地上睡觉,我们那时候,不少弟兄就是这么死的……”

老人越讲越多,而陈沂生也是越听越兴奋。突然间,他有种醍醐灌顶般的感觉,下意识想道:“如果参战前能听到这些东西,恐怕在敌国作战,就不会抓不着、看不见,不知从哪下手的尴尬了。”一种相见恨晚的知遇之情,顿时油然而生。

“怎么?不想听了?”老人看看他。

“不不,您讲得太好了。”陈沂生赶紧摆摆手。

又是一声长叹,老邢悠悠说道:“可惜我那儿子没有你这悟性,他认为克敌制胜的不二法门,就是坚定的革命意志,所以听不进去我的话。结果英雄是做了,但命也丢在了战场上。”

陈沂生皱皱眉,没理解这句话的含义。

老邢又道:“英雄也好狗熊也罢,那都是给别人看的。想要以最小的代价,来赢取战争的胜利,有一点很关键:用最强的打击力度,反复攻击敌人的软肋。”

“要是找不到敌人的软肋呢?”

“那就想办法给对手制造软肋。”

摇摇头,老陈还是没听懂。

老邢笑了,继续说道:“你应该多读点书。”他站起身来,情绪好转许多,已没有刚才那伤心欲绝的神情。“谢谢你了小伙子,难得能听我唠叨半天。好了,你忙去吧,有空我们再聊。”

情急之下,陈沂生一把拽住老邢,恳求道:“老伯,您还没有说完哪,要不……要不……”他嗫嚅了半天,也没说出个所以然。

拍拍他的肩膀,老邢笑道:“你对打仗很感兴趣么?”

点点头,老陈脸上呈现出发自内心的渴望。

“那你想听什么呢?我的经验对你有用吗?”

再次点点头,陈沂生双手牢牢拽住老人的衣摆。

“我明白了,你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。不过,你想过没有:我,一个国民党兵,就算有些带兵经验,那非但帮不了你,也许……还会害了你?”

陈沂生已顾不上许多,他迫切想知道一点:在丛林战场上,怎么做才能保存自己,消灭敌人。于是坚决地摇摇,说道:“我不怕,只要您肯教。”

沉思了许久,老邢感慨一声,赞道:“有胆量,是块当兵的好材料。这样吧,你明天还到这里找我。”说罢轻轻挣脱老陈的手,转身一瘸一拐去招呼其他客人,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陈沂生。

“我的娘啊!他说我是当兵的好材料?可……可连长和指导员他们,咋从来没说过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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